宁瑛抿紧唇,脸上似乎有极大的怨气,她反抗,“我不是你的女儿吗?我是你的亲生女儿,你是要把我卖了,才罢休,是不是?”过了数秒,萧自横的续弦周漫花领着自己的儿子萧瑾瑜来到了宁瑛面前,周夫人笑笑,对自己的丈夫说:“自横,阿瑛尚且年幼。”萧瑾瑜来到跪在地上的姐姐身边,扶她起来,宁瑛温柔地对萧瑾瑜说:“我没事,你没挨父亲的打吧?”萧瑾瑜无奈:“姐姐,我没有事,我跟你一起待在天水宗挺好的。”“如果为了我的未来让你嫁给那个风流纨绔,我宁可一辈子都待在天水宗,就算是不能出人头地又如何!”周漫花训斥萧瑾瑜,“她嫁出去,是她命中注定的!”“你胳膊肘往哪里拐呢?!”这些吵嚷的声音引起了宁白的注意,他打了个哈欠。宁白望向周漫花,神色不经意:“周夫人,您这变脸的速度都赶上戏曲班子唱戏的了。”“宁瑛是我母亲丫鬟的女儿,她不愿意嫁,”宁白说话欲言又止,“想当年天水宗能够攀上地灵泉发迹,凭的是谁的本事……怎么今日叔叔数典忘祖,忘记了祖母对你的规训啊?”萧自横脸抽抽。他背靠宁家,凭着的是宁老夫人干儿子的身份。老夫人本就对他随意安排宁瑛的婚事感到不满,可身为一家宗主,他又不能不听自己妻子的话,如今天水宗背靠周家的灵药周转生意才能过得如日中天。“宁家,已经垮了!”萧自横口出狂言,“宁容景,已经死了,上仙您已经去到天都城,如今宁家再无话语权之人,请您不要干涉我家的私事!”宁白挑重点:“宁家垮了?”他笑着看向宁静和,“叔叔,您可是刑罚院院长,他说宁家垮了,也说宁家没话语权之人,这不是打你的脸么!”宁静和脸色阴郁,萧自横看到后后背冒汗,赶忙辩解:“鄙人不知宁院长在场,罪过罪过。”宁静和沉声:“萧宁两家婚事,择日举行。”萧自横:“多谢宁院长宽宏大量。”周漫花睨了眼宁白,笑笑:“听到没有,天都城城主?”宁白一股莫名的憋屈,他想了想,说:“叫我?”“这里是天灵泉地界,不是你魔族之地,况且,纵使你是神官继承人又如何,只要仙盟百家不承认你,你也无可奈何。”周漫花说话清清楚楚,直指宁白痛处,“你母亲跟宁容景和离,你入主风陵台,名不正,言不顺。”“好个名不正言不顺啊——”宁老夫人拄着拐杖来了,“你一个续弦,用肚子里孩子威胁我儿子娶你的荡·妇,也敢提起名正言顺四个字?”“你以子相威胁,如今你是不把我这个老夫人放在眼里了。”宁老夫人站到宁白身边,指着周漫花。“别以为你靠着沧溟宗翅膀硬了,就敢有胆跟我说这句话,别忘了,我没让你儿子进我宁氏的族谱。”“他萧自横充其量是个干儿子,没有宁家,他什么都不是。”宁白看着自己祖母,劝她:“祖母,做人留一线。”宁老夫人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宁白,冷哼一声:“留一线?他萧自横给我宁家留一线了?”宁白:“没有。”“他说我宁家垮了!”宁澹给宁老夫人拿来了凳子。她训宁静和,“好侄子,你说说看,宁瑛是不是宁家女?该不该嫁?”宁静和心中腹诽老夫人有手段。他笑笑:“一切都听老夫人的,侄儿不敢造次。”宁瑛跪在地上求祖母,“求祖母放我弟弟一条生路,我——”宁老夫人扯开嘴笑:“胡涂!我孙儿三番两次救你,你还如此不知廉耻,跪在这琅琊书院叫唤他名字做什么?他欠你的?还是你别有用心,利用我这个祖母?”宁瑛求饶:“孙女不敢,只是弟弟名不正言不顺,我不得已——”“住口!”宁老夫人道:“我孙儿的名声,岂容你随意诋毁。他凭什么管你嫁娶之事?是你母亲不知廉耻,非要勾引萧自横,之后又以死相谏,假意替江南挡刀。我抚养你长大,你竟然如此忘本!你母亲泉下有知,让你知道你这么保护破坏她家庭的女人儿子,你让你泉下的母亲情何以堪!”宁瑛霎时放开了萧瑾瑜的手,“祖母,我——”“生死有命,你既然愿意嫁,我也没办法。”宁老夫人扯开嘴自嘲地笑,“反而是最脆弱的的孩子最有骨气,你们谁要是有我当年阿宁的半分骨气,也不至于连桩婚事,都要我亲自出面!”“容景就是死得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