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庆良瞪大眼睛,“你和王家要钱了?那你大嫂什么反应,她没生气吗?”
他第一反应是大儿媳的身子,她现在可不能生气,会影响他大孙子。
曾舒仪嘿嘿笑了下,“那肯定生气了,我劝你们别去王家,不然……”
她故意顿住,再蹬着自行车道,“不然你们会被骂得狗血淋头吧!”
曾舒仪骑得飞快,一眨眼功夫,消失在街尾。
曾庆良和林家珍目光对上,林家珍没主见地问,“庆良,还去王家吗?”
“去什么去?你没看舒仪那个样,她都快乐开了花,王家能讨到好处?”曾庆良心烦地摆摆手,“回家做饭去,耽误我时间,一天天的,没一个消停!”
林家珍只好往家去,等她刚到院子里,大儿子和大儿媳也回来了。
“妈,不是我说你们,你们也该管管舒仪了。”曾向平不高兴地抱着女儿进屋,“就算我们没打招呼,是我们不对。但一只鸡而已,用得着这样斤斤计较吗?”
他满脸的不耐烦,“即使心里有不满,也该等我们回来再说,她跑去王家大闹一通,让人看了笑话,丢了面子不说,小娟还差点气坏身子。妈,这可是你亲孙子,你们不教育好舒仪,以后……”
曾舒仪本来在屋里躺着,听到这话推门出来,“是谁斤斤计较了?你们要是觉得一只老母鸡不算事,干嘛不自己买?”
“别以为我不知道,你们也舍不得花钱买,就想占家里便宜!再说了,医生都不敢保证大嫂怀的是男孩,你们怎么能保证?”
王娟最听不得这种话,她偷偷找人看相,说她肚子里怀的一定是儿子,她才敢在婆家那么耀武扬威,“曾舒仪,呸呸呸,你别见不得人好!”
她确实故意抓曾舒仪买回来得鸡,想着她现在是老曾家大功臣,故意恶心曾舒仪,但她没想到曾舒仪敢跑她家去要钱。
曾舒仪哼了哼,“切。”
林家珍劝道,“别吵了,都是一家人,何必呢?”
曾向平道,“妈,舒仪能干出这种事,她眼里就没我这个大哥,哪里还有一家人之说?”
他失望地看着妹妹,“舒仪,以前你只是有点小任性,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?”
“大哥,你享受着家里最好的待遇,工作给你,高考落榜两次还能继续复读,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。如果我们换一换,你还会觉得我过分吗?”曾舒仪冷笑。
曾向平说他们不一样,“爸妈老了得靠我养老,我怎么会和你一样?”
“你这话说的,像是爸妈老了以后,会不要我管一样?”曾舒仪道,“如果真是这样,那我啥都不和你争,你敢写保证书吗?”
曾向平不敢,他得顾及自己,再说爸妈不是他一个人的事,只是再反驳曾舒仪,那就是打自己的脸。
话说到这里,曾向平知道说不过曾舒仪,干脆甩脸色回屋去。
“向平?”王娟看丈夫走了,气恼地瞪着曾舒仪,“你那么泼辣,到处和人吵架,就算长得漂亮有什么用?我倒要看看,你以后能过什么样的日子!”
“这个就不用你操心,我肯定会过比你好的日子。”曾舒仪道,“妈,我去供销社看看有没有肉,今天卖鸡挣了钱,我给大家加个餐!”
她故意说得大声,屋子里的王娟更气了,红着眼睛拧了下曾向平。
曾向平“嗷”了一声,“你干嘛?”
“你没看到我快气死了吗?”王娟说着说着哭了,“我现在怀了孩子还要被欺负,你也不帮帮我?”
“我帮你什么?早上我说了抓妈买的那一只鸡,你非要抓舒仪买的,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脾气暴?”曾向平揉着胳膊,感觉红了。
王娟说她就是气不过,“凭啥她一个小姑子在家作威作福,你是当大哥的,就不能想想办法治治她?”
每天住在一个屋檐下,说又说不过,打架更不可能,她怀着孕呢。
曾向平叹了口气,他还真没办法,“熬一熬吧,我听说王朝阳对她挺好的,过个年她也二十了。等她嫁出去,咱们就能松口气。”
一般人家的孩子,只要开始工作,家里就会安排相亲。他不信他爸能一直容忍妹妹不嫁人。
王娟哼了哼,“王朝阳是挺殷勤的,但我觉得舒仪看不上王朝阳。”
“不会吧,他们都做生意,而且又是同学,两个人应该更聊得来。”而且在曾向平看来,有工作的不会找做生意的,毕竟说出去不好听。
王娟却觉得曾舒仪眼光高,“聊得来有什么用?你妹妹占着漂亮,现在自己手里有点钱,那叫一个挑剔。爸又不是没提过,每次都被她拒绝了。你还想等她嫁人,说不定她一直拖,拖成老姑娘!”
“别瞎说,她成了老姑娘对你有什么好处?”曾向平并不想看到这种结局,他还是希望妹妹能嫁个厉害点的人,毕竟是她妹妹,说不定以后能帮上他。
这会的曾舒仪,并不知道她大哥大嫂的议论,她运气很不错,刚到供销社,就看到屠宰场拉来两扇猪肉。
一群人哗啦啦地往肉摊涌入,曾舒仪也不服输,左挤右挤,给自己买了两斤五花肉、一根排骨,还帮忙陈澈抢到位置买肉。
两个人走出供销社时,曾舒仪上下看了眼陈澈的身板,小伙长得挺结实的,抢肉却抢不过其他人。
“陈同志,你站在那里乖乖等排队,是买不到肉的。刚才那些叔叔阿姨,一个个见缝插针,大家都想过年能吃上一口新鲜猪肉做的肉燕。还得是我厉害吧,要不是我拉着你去摊位,你今天肯定买不到。”曾舒仪和陈澈一块儿往车棚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