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光穿过百叶窗,在键盘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那些藏在代码里的心意,针锋相对下的温柔,终究成了彼此最熟悉的默契——就像两段互补的代码,看似针锋相对,实则缺一不可,共同跑成了一辈子的程序。而这程序的注释栏里,永远写着同一句话:宿敌?不,是要一起写一辈子代码的人。五年后的公司年会,特等奖的抽奖券被陈伶攥得发皱。主持人念出号码时,他几乎是被同事推上台的,手里捧着那台最新款的笔记本电脑,下台时正撞见赢覆端着酒杯站在阴影里。“运气好得犯规。”赢覆的声音混着香槟气泡声,指尖在杯壁上敲出轻响,“不过这配置对你的垃圾代码来说,纯属浪费。”陈伶把电脑往他怀里一塞:“赢总监要是看得上,拿去当备用机?”金属机身撞在对方肋骨上,发出闷响。赢覆接住的瞬间就想扔回去,却在触到键盘的刹那顿住——键帽是他惯用的静音轴,连背光颜色都调成了冷白,和他办公室的服务器指示灯一个色调。“幼稚。”他低声骂了句,却把电脑抱得很紧,转身时领带扫过陈伶手背,带着点古龙水的清冽。年会散场时雪下得很大,陈伶在停车场找车钥匙,指尖忽然被人攥住。赢覆把条围巾缠在他脖子上,羊毛蹭得下颌发痒,是去年陈伶说“红色太扎眼”的那条,此刻却被换成了深灰。“冻死了算谁的?”赢覆的指腹擦过他冻得发红的耳垂,力道带着点不耐烦的重,“上周是谁加班到凌晨,在茶水间抱着暖气片打盹?”陈伶想把围巾扯下来,却被对方按着头往车里塞。车门关上时,他听见赢覆在外面打电话,声音压得很低:“对,把我那台备用服务器搬到陈伶工位……内存扩到128g,他那破模型跑起来能快点。”暖气渐渐漫开时,陈伶摸着脖子上的围巾笑了。后视镜里,赢覆正弯腰捡他刚才掉落的抽奖券,手指捏着那张写着两人座位号的纸片,在雪地里站了很久。回到家时,陈伶发现电脑包侧袋里多了个小盒子。打开是枚银质钥匙扣,刻着行极小的字:“while(1){love++;}”——是他大三时写在代码注释里的蠢话,被赢覆嘲笑了整整一个月。他刚把钥匙扣挂在包上,就听见玄关传来动静。赢覆脱鞋时差点被地毯绊倒,手里还攥着个保温桶,里面是温的姜茶。“楼下便利店买一送一。”他把杯子往茶几上一墩,热气模糊了镜片,“难喝得要死,你爱喝不喝。”陈伶仰头灌了半杯,姜的辛辣混着点不易察觉的甜,是他胃不好后,赢覆偷偷在里面加的蜂蜜。“赢覆,”他忽然拽住对方的袖口,把人拉到沙发上,“你当年在我代码里加的注释,是不是早就暴露了?”赢覆的肩膀僵了僵,伸手去抢他手里的杯子,却被陈伶按住手腕。两人较劲时,保温桶摔在地毯上,姜茶漫出来,晕开片深色的痕迹。“放手。”赢覆的声音发紧,耳尖红得像被热水烫过。陈伶忽然凑过去,咬了咬他的喉结。赢覆猛地攥住他的后颈,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头,吻却落得又急又重,带着点雪的清寒和姜的辛辣。挣扎间,陈伶被按在沙发扶手上,西装裤的褶皱里还卡着年会抽奖的彩带。赢覆的指尖扯开他的衬衫纽扣,动作带着点惩罚性的狠,却在触到腰间那道旧疤时骤然放轻——是当年在实验室撞在门框上的伤,被他念叨了整整三年。“还疼吗?”他的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,唇瓣擦过那道浅疤。陈伶笑出声,翻身把人压在身下,扯松对方的领带:“赢总监现在知道心疼了?当年是谁说‘活该’的?”赢覆没说话,只是拽着他的领带往下按,直到两人的心跳撞在一起。窗外的雪还在下,键盘形状的钥匙扣在月光里晃悠,像在为这段拉扯了太久的吻,敲着永不终止的循环。“陈伶,”分开时,赢覆的指腹擦过他泛红的嘴角,“这辈子你都别想跑。”陈伶把脸埋在他颈窝,闻着那股熟悉的雪松味笑了。电脑在书房亮着,屏幕上是两人合作的新项目代码,最后一行注释写着:“循环永不终止,爱意持续叠加”。雪落在窗台上,悄无声息。那些藏在代码里的拉扯,那些针锋相对下的温柔,终究成了彼此最熟悉的语法——就像这段永远不会跳出的循环,笨拙,却坚定,要在岁月里,一直跑下去。10767个字,献上。「覆伶」宿敌不就是要成为妻子的吗?番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