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宫之中气氛异常,两个女人竟然没有争风吃醋。楚逸收拾好东西,拿了本《资治通鉴》就去了书房。
顾玉瑶端了碗羹送了进去,“皇子,您好歹用点饭”,好言相劝,拿起汤勺作势要给楚逸餵,“前些日子的事情,臣妾已经知道错了。今日臣妾特意为您做了这碗药羹,对您的身体很有好处。前朝的事情,臣妾也听说了些,皇子不如把梅园之事推到臣妾身上。”
楚逸避开她餵的动作,表情严肃道:“玉瑶福晋做好分内之事就好了,别事情就不劳烦你费心。况且,女子又怎么能担得起这种名声?”
“吃食放下,你先出去。”顾玉瑶放下后脸色微变,依言出去后回到屋子开始砸东西。
百般示好,换来的是更加过分的拒绝。
他还知道自己是福晋,连应付她用一些自己亲手熬了六个时辰的药羹都无法接受吗?
所谓的分内之事,难道不是应该陪在他身侧吗?
她嫁的是有血有肉的人,她要做的是照顾好心爱的人。这么简单微小的事情,都成了一种祈愿。
全都是因为那个叫顾京华的女子,她是自己年幼时护着的长姐。她们都长大了,年幼时的情分也消失殆尽。
也许,那个人真正的消失才是最好的成全。
顾玉瑶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狠心,她日夜辗转难免所受的屈辱都是拜那个女子所赐。只要想到顾京华还在痛苦中沈沦,她才会觉得有那么舒服点。
一直以来,她都努力乖巧。
雪玉在她身侧扇风,暑热到底是难耐,顾玉瑶更加烦闷:“你去告诉娘亲,要她千万不要放过顾京华。这世间艷绝的绝不是并蒂之花,能开的好的都是一枝独秀。”
书房的楚逸自然不知顾玉瑶的心思,看着那碗羹从热变成凉。心里思绪难平,书都拿反了,也不知神游些什么?他对顾玉瑶绝情,所以他对顾京华深情却无人领情。
气恼之间,不由得喝了点小酒。
晃晃悠悠在书房乱晃,手中拿着毛笔,胡乱写着心心念念的人的闺名。写着写着,人就倒在了地上,歪歪斜斜倒在地上嘴里还念叨着:“京华…华儿……丫头……”
东宫一共就三个人,顾玉瑶闹够了也就安寝了,楚逸酒喝得多了也睡在了地上。唯有苏婉清一人,冷漠的註视着一切。这一切,与她有关,又仿若与她无关。
楚逸第二日醒来的时候,正是在苏婉清的床上。
不明所以的他狐疑的望着苏婉清。她淡然解惑道:“无事!”迷情花事解开,苏婉清一脸淡然添几分骄傲。
她应该是这样的女子,没有什么可以让她起波澜,恐怕,除却他一人。那件事情,过去很久,过得越久楚逸越觉得苏婉清不似当初模样。
他再次踏进苏婉清房间,已经过了三个月。苏婉清眸中的期许一闪而逝,换成了更加骄傲的面容。
“那件事,你告诉玉瑶了。”
早知是质问,她就不应该有半分期许。冷眼相望,继而自嘲应道:“宫里人多眼杂,大皇子为何觉得是我?我对您身侧的人没有兴趣,只是福晋问起的时候,我也不想欺瞒那样单纯的女子。”
楚逸拿起桌上的茶杯,砸向苏婉清脚边。
“生气了?婉清还可以让大皇子动怒,今晚妾身就多做些饭食好好庆祝一番。别说我没有过提醒大皇子,您最好别忘了,我是顾京华的小姨。”看着他隐忍不发,苏婉清有一种报覆的快感。
她轻轻拾起地上的碎渣,小心收好,倒了杯茶:“大皇子请坐,先别急。这件事情,您真的误会妾身了。福晋想要知道的事情,何须问我这个不受宠爱的侧室呢?您仔细想想,福晋身边那个丫头,不省油的灯可不是我。”
楚逸半信半疑间,依言坐下,眉头不展。
“事情已成定局,您还是想想如何补救?她能进宫来,您应该会欢喜。况且,京华是我唯一的亲人,我定会多加照拂她。”
苏婉清顺着楚逸的心思说,只是那慢慢的失落在心房。“你不用照拂她,我不会让她进宫。你,我,没有人能护的了她。”
楚逸的不领情,让苏婉清更加恼火。
他越是不想发生的事情,她一定会让那件事情发生仿佛只有那样,她才会有那么一丝欢愉。
苏婉清乖巧点头,“妾身也不想她进宫,毕竟妾身真心爱慕您”。
那抹娇羞是装不出来,也无法骗人。
她喜欢那个男子,从来看不到她也就罢了,那么别的女子也休想得到她爱慕的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