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景渊一路开车载着她抵达民政局门口。因为提前预约过,因此下车后,他领着闵晚直接在办事大厅领了号,和闵晚一起朝登记处走过去。周围有几个人认出了闵晚,在看到她的一瞬间,无一不脸色骤变。闵晚从墨景渊手里接过自己的包,跟在他身后前往二楼。那里有一排整齐的办公室,专门用来给新人办手续。迈进办公室,闵晚刚把资料递给工作人员,就听见对方问她:“二位做婚检了吗?我们这边有免费婚检。”闵晚有些心虚,但脸上的神色没有多大变化。她冷淡地开口道:“不用了。”见她拒绝,那位工作人员便也不再多说。一套流程下来,倒也没有花费多少功夫。闵晚看了眼时间,发现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。闵晚和墨景渊一样,习惯性地仔细看完了每一份资料,确定信息。偶然间抬头,墨景渊看见闵晚这难得露出的认真神色,竟觉得很是有趣。对人的视线一向敏感的她早已察觉墨景渊在看自己。闵晚的手续比墨景渊先办好几分钟,她不喜欢被人盯着,毕竟从进门开始就一直有人的视线黏在她身上,让她感觉十分不舒服。因此,她对墨景渊“威胁”道:“我在外面等你五分钟,你要是出来晚了我就杀了你。”此话一出,周围的工作人员纷纷警惕地朝闵晚投去目光。一直到她走出办事大厅,才收回视线。墨景渊坐在工作人员对面,突然听到对面的人小声道:“墨先生,您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闵教授手上?需要帮您报警吗?”墨景渊:……他沉默着,朝门外的女人瞥了一眼,回过头来对工作人员道:“抱歉,让你们担心了。我太太就是这个性子,她没什么耐心。请你们快一点帮我办理。谢谢。”见墨景渊本人发了话,工作人员终于放下心继续为两人办理手续。三分钟后从办事大厅出来时,墨景渊看见闵晚独自一人背对着大门站在雪地里。她的手里夹着一支刚刚点燃的烟,正潇洒地抽着。动作看起来十分熟练。周围来民政局办事的人在看见闵晚站在门口,纷纷绕道而行。墨景渊上前拿掉闵晚手里的香烟,提醒道:“一下子没看着你,就不知道从哪里偷了跟烟来抽?”墨景渊没有抽烟喝酒的坏习惯,即便是在社交和工作上,也不需要香烟这种只会污染空气的东西。闵晚对他夺走香烟的行为有着很大的异议,双手抱胸对他道:“他们是不是又说我坏话?”“没有。”墨景渊笑了一下,“他们夸你漂亮。”听到这话,闵晚狐疑地扫了他一眼,随即又不屑道:“呵,算他们有眼光。”“要回去吗?我送你?”墨景渊将香烟丢进垃圾桶。闵晚摇摇头,“我要去疗养院看望过我们家老头再回去。”“我送你过去。”墨景渊提议道。闵晚倒是没有拒绝,跟在他身后上了车。“到了疗养院,不许再抽烟了,听到没有?”车内,墨景渊一边开车一边嘱咐道。“就抽!”闵晚特不服气地反驳道,“我没再放一把火把那里给烧了,你们就谢天谢地吧。”墨景渊:……新城疗养院,是新城最出名的精神病院,也是闵晚最憎恨的地方。随着墨景渊的车在疗养院门口停下,闵晚下车的一瞬间似乎失去了生气。她拎着包,回过头对墨景渊道:“我会让覃巳明过来接我,晚上你要来我家吃饭吗?我会请一个厨师回来。”墨景渊一口答应道:“可以。你也不用麻烦覃巳明了,可以打电话让我来接你。”“好啊,那就这么定了。”闵晚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,转身迈进医院。墨景渊目送她走进大厅后才驱车离开。在迈进医院大厅的那一刻,闵晚从包里拿出手机给覃巳明打去了电话。“我在疗养院看我们家老头,”闵晚举着手机,一边朝父亲的病房走过去,“不过你今天不用开车过来接我。我会让墨景渊来接我回去,晚上你叫个厨师过来做饭。没吃饭的话就过来和我一起吃吧。”原本在家睡觉的覃巳明在听见闵晚说“在疗养院”四个字时瞬间清醒,一个挺身从床上坐了起来。“闵晚啊,你怎么突然想到去看望闵天临教授了?你又没有驾照。不是不喜欢打车和坐地铁吗?”覃巳明有些诧异。闵晚因为患有精神分裂症,不能考驾照。这些年来,都由他担任司机。“疗养院催我那么多天,我不来,他们好像就会一直给我打电话。我是让墨景渊送我过来的。”闵晚换了一只手拿手机解释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