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也无奈地笑笑:“是。”这小胖子真傻,真以为她是被叫去吃东西的啊。“好了好了,灵秀姐姐,你们先出去吧,我要一个人休息会儿。”屋子里只剩下沈也一人,沈也才忍不住小声地啜泣起来,她怎么会这么倒霉,穿越到一个陌生的地方,为一个变态的老板卖命。打工第三天被老板误会是对家派来的卧底差点被掐死,坐马车回保州的路上差点被闷死,今天又差点被老板的爱慕者打死。她擦擦眼泪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赚够钱为自己赎身,摆脱这个背时老板。过了半个月,沈也又要跟着杨鹤引去一趟渠州。听陆甘说,这次去渠州,是因为合作的事。那个拂郎商人不想再和杨家续第二季度的合同。杨鹤引不喜与他人同乘,所以沈也同上次一样,一个人坐一辆小马车。沈也才上马车便被马车里的人吓了一大跳。马车里的人吧把食指搭在嘴上,“嘘!”马夫驾车的时候觉得有些奇怪,这马车怎么似乎比上次难驾了些?马车里,沈也压低声音问道:“诶唷我去,你怎么在这里?”杨洲笑嘻嘻地递给她一块糖,“我想和你们一起去。”沈也接过糖,“你去干啥?”杨洲露出孩子般的憧憬模样,“你同我说过,渠洲是大虞朝的边境,那里有环着银铃脚镯跳舞的绝色舞女,别具风味的佳肴小吃,日落时长河落日圆,美得惊心动魄。”沈也后悔了,早知道就不和他说这些了,这下好了,等着杨鹤引发现他的好弟弟跟着来了,就在她的马车上,肯定要生气。“我要被你哥骂死了。”“别害怕,这件事是我自己要做的,和你无关,我一定会和阿兄解释清楚的。”说罢,他解开带来的包袱,“你别生气了,我请你吃小食。”沈也的气消了大半,罢了罢了,先吃饱再说,“看在美食的面子上,我就赏脸和你一起消灭它们吧!”路程有些远,他们少不得要停下来稍整歇脚。下了马车,沈也与杨鹤引对视时,沈也忍不住抖了一下肩头。待杨鹤引在客栈里与陆甘商谈时,沈也偷偷摸摸地来到马车旁。“你快下来走走,活动活动手脚。”沈也很担心,杨洲这样的体型长时间久坐颠簸,血液循环定会不畅。“好。”马车里传来的声音有些虚弱。杨洲费劲儿地下了马车,脚落地的时候他趔趄了一下。沈也急忙扶住他,她突然注意到了他脚上紧绷的鞋子,他的脚浮肿了许多。“你的腿怎么这么肿?”杨洲低头望去,“没事儿,许是坐久了,有些发麻。”不知何时,杨鹤引出现在了他们二人的身后,陆甘跟在他的身后。“阿洲。”杨鹤引眸中有隐隐怒意。沈也os:ok,fe,感觉自己又完蛋了。“阿兄,对不起,是我自己偷偷上马车,威胁沈也不许告诉你的。”杨鹤引吩咐身后的陆甘:“你即刻启程送阿洲回去。”“是。”杨洲向后退了几步,他的声音中带着乞求,眸中却闪着坚定的光芒。“阿兄,我不回去,明年我便十八岁了,我知道自己这副身子撑不过明年……”沈也闻言心中一紧,小胖子这话的意思是他要死了?“阿洲——”杨鹤引厉声打断他的话,“我会找最好的医师治好你,你先回保州去。”杨洲摇摇头,“书上说‘生当及时行乐’,我要去看看渠州城的风光美景。”他竟突然有些哽咽,“十七年来,我一抬头,便是四四方方的杨家庭院,我迈出那么多次腿,却走不出保州城。”平日里笑嘻嘻喜爱美食的小胖子竟是这般苦闷。她有点懂他,她也被困在了这里,她也走不出杨府。沈也看到杨鹤引眼底夹杂的复杂情绪,懊悔,自责,不甘。他的喉咙滚动了数次才挤出几个字:“回去,我只望你活着。”沈也站出来阻止道:“家主,现在你不可以送二少爷回去,他的双腿浮肿,他需要休息。”她又补充道:“而且我…我曾经听一位医师说过,人心情好了…开心了,身体才能更好。”杨鹤引走到杨洲跟前,垂眸便看到了他浮肿的双脚。“陆甘,即刻去寻一位按摩师。”沈也猜杨鹤引这是松口了。“阿兄,我没事。”杨鹤引背过身去,“你脚不好,怎么去渠州。”杨洲面露喜色,“你同意我去渠州了!”杨鹤引已经回了客栈,杨洲却还站在那里傻乐,沈也望着他高兴的样子,也忍不住笑了起来。